贫穷使得我们在利益诱惑面前,瞬间倒下。在填饱肚皮的驱使下,使我们做出很多非人的事情。
无论在哪里,贫穷都会造成两种情况:一方面,很多功业和进取是因为出身穷困而建立,另一方面,很多罪恶和堕落也都源于贫穷。
以前是,人穷志不短,而现在是人穷见识短,有时人越穷,反而让自己陷入人生的短视、短暂和短板。
那么,胡安·鲁尔福的一生究竟怎么度过的呢呢?他的作品究竟展现了什么主题呢?一起来跟随哲学诗画深度进入。
胡安·鲁尔福的很多作品深刻影响了创作出《百年孤独》的享誉全球哥伦比亚作家加西亚·马尔克斯。马尔克斯曾回忆说,自己在困顿时期,偶然看到了胡安·鲁尔福的中篇小说《佩德罗·巴拉莫》,处在写作瓶颈期的他连夜将其读了两遍,后来更是倒背如流。因为对于胡安·鲁尔福作品的深入了解,终于使他找到了自己的道路。
《百年孤独》开篇名句“多年以后,奥雷连诺上校站在行刑队面前,准会想起父亲带他去参观冰块的那个遥远的下午”便是化用了《佩德罗·巴拉莫》中的“雷德里亚神父在很多年后将会回忆起那天晚上的情景”之句。对《百年孤独》的促成,胡安·鲁尔福可谓功不可没。
胡安·鲁尔福(1918-1986),出生于墨西哥农村。他自幼父母双亡,在孤儿院度过童年,从小就过着贫困且寄人篱下的生活。他的第一篇短篇小说是在他与朋友创办的刊物《面包》上发表的。此后,他创作了一系列短篇小说,并于1953年以《燃烧的原野》为题结集出版。1955年,中篇小说《佩德罗·巴拉莫》出版。这些作品使他获得了“墨西哥国家文学奖”“西班牙阿斯图里亚斯王子奖”等多个奖项,和诺奥克塔维奥·帕斯和卡洛斯·富恩特斯并称20世纪后半叶墨西哥文学的“三驾马车”,被誉为“拉美新小说的先驱”。
1986年1月7日,胡安·鲁尔福在墨西哥城去世,享年68岁。为了纪念他,墨西哥1990年设立了“胡安·鲁尔福文学奖”。该奖项每年评选一次,奖金为10万美元,是当今拉美及加勒比地区最重要的文学奖项之一。墨西哥作家何塞·阿雷奥拉、阿根廷作家胡安·赫尔曼、智利作家尼卡诺尔·帕拉等都曾获得这个奖项。
在这部只有一百多页的作品里,似乎在每一个小节之后都可以将叙述继续下去,使它成为一部一千页的书,成为一部无尽的书。
在陀思妥耶夫斯基那里,写作成为一种现实;在卡尔维诺那里,写作成为一种寓言;在卡夫卡那里,写作成为一种孤独;在塞万提斯那里,写作成为一种冒险;在普鲁斯特那里,写作成为一种时间;在加缪那里,写作成为一种荒诞;在博尔赫斯那里,写作成为一种游戏……
写作本身是一种奇迹——文字组合给人带来的梦幻般的奇迹。这种感受就像我们回忆做过的梦一样,只不过,这些梦变得有形,被印在了纸上或留在了电脑里,这是写作本身的奇迹。
写作可以创造奇迹,即创造另一个世界。写作这件事,之所以生生不息,一代又一代前赴后继,它的魅力在于文字虚构的另一个世界对作者和读者的吸引。当有一天一个迥异于前人的陌生世界在文字中搭建起来时,写作的奇迹便光临这位写作者,写作的边界在他手中得以延展,他将跻身于“大师”行列,以其不可重复性启迪后来者。无奈可惜的是,众多写作者终其一生努力,都等不来写作奇迹的光临,所以用文字创造另一个世界的奇迹,像世界上的雪山高峰一样,越难攀登,越显得光芒四射。
卡夫卡的奇迹在于,他用一句话就颠覆了小说几百年来恪守的现实主义写实传统,在一瞬间打开了现代主义小说的大门。“一天早晨,格里高尔·萨姆沙从不安的睡梦中醒来,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甲虫。”让这个开头成为20世纪小说最著名的开头的原因是“人变成虫子”,要是在神话和童话的世界里“人不变成虫子”,才觉得奇怪,但在强调追求“真实”的小说世界里,这一“变戏法”有些惊世骇俗。奇怪的是,卡夫卡的“变戏法”并没让我们产生怀疑,我们也没有去追问“人”是怎样变成“虫子”的。在《变形记》接下来的叙述中,卡夫卡着力最多的是如何让人变的这只虫子隐藏自己,维护“虫子”的尊严,就是说既然“人变成了虫子”,就必须让这只“虫子”一直成为“虫子”,“虫子”虽然没有丧失“人”说话、思维的功能,但又必须让它以“虫子”的方式生活,小说的难度和吸引力就在这里,否则,小说真实性将受到挑战。我们看到,卡夫卡的叙述底线就在如何维护这只“虫子”的世界而左右徘徊。
而胡安·鲁尔福《佩德罗·巴拉莫》直接取消了生死的界限,从“死人说话”到“人鬼不分”,再到“死人回到活人中”,这一系列变化,让小说的叙述如同进入了无人之境、自由之境,传统小说叙述所遵循的现实逻辑经由卡夫卡第一次解放之后,迎来了又一次更大的解放。可以说,胡安·鲁尔福是继卡夫卡之后,解放小说精神的又一位大师级人物,他的《佩德罗·巴拉莫》被誉为“拉美文学的巅峰小说”毫不为过。